东莞地质的形成江海角力,沧海桑田,我从小
东莞,这座总面积只有北京七分之一的珠三角名城,有着超高的人气和知名度,却少有人懂得她真正的魅力。
东莞的“莞”字,许多人难以正确发音为“管”,而会错读作“宛”;在历史课本里,人人读过“虎门销烟”,却很少有人知道虎门就在东莞。
有人说,东莞是个“一夜暴富的城市”。也有人说,东莞“是由工厂和酒店组成的城市”。媒体报道则说“东莞塞车,全球缺货在世界加工领域炙手可热,让东莞成为名满天下的“世界工厂”。
在广州、深圳、香港等超大城市的包围中,东莞这个脱颖而出的草根之城,的确容易被人们误解是靠“偏门”上位,被认为是传统的荒原、文化的沙漠。为什么人们对东莞的偏见和误解如此之深?为什么我们只看到东莞的“新潮”,看不到东莞的“底藴”?
东莞到底从何而来?让我们把目光投向更久远的历史源头。
这是一场真正的沧海桑田之变。
年,岭南近代地理学开山大师吴尚时,在《广东省之地形》一文中首次使用一个崭新的地理概念——“珠江三角洲”
并明确了它的范围:包括以三水至广州一线向东南延至东莞石龙,面积多平方千米。而这片中国第二大的河口三角洲的形成,却久远得多。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约十万年前,东莞所在的珠三角地区,还是汪洋弥漫。
那时候,天是那样高,海是那样阔,如今三角洲上星罗棋布的台地与山丘,那时只是浅海中大大小小的基岩和岛屿。
岭南周边的山地,发育出三条大江,按方位分别名为西江、北江、东江,统称为珠江水系。三江肆意地奔流,如同岭南的血脉五岭静谧地屹立,如同岭南的筋骨。
这片南越之地,关山阻隔,山地、丘陵围绕,只有南面向海,构成一个马蹄形的海湾,奔腾入海的珠江水系贯流其间,一路川流不息地裹挟着巨量泥沙,在河口和海湾内旺盛地堆积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滚滚向前珠冮水,滔滔不绝南海潮。在海与陆的交接地带,珠江和南海开始了此消彼长、你进我退的拉锯战:当珠江水量丰沛时,大海就步步后退,而珠江水携带来的泥沙,以基岩岛屿为沉积核心淤积扩展,逐渐连接成陆;当珠江水系河流改道或者沙石不足时,大海就会杀将回来,波浪冲刷,水流搬运,把海岸侵蚀后退。
在经历了三次海侵和三次海退之后,昔日开阔的江面,逐渐收窄成河道,中部平原持续发育。这场海陆之间的角力,主宰的力量来自大自然,可人类很快登上了塑造珠江三角洲的历史舞台。
距今年前,最早的东莞“市民”——蚝岗人,在珠江三角洲,开始了他们惬意的原始渔猎生活。
那时候,东莞的核心莞城,只是悬于浅海中的一座小小岛屿,虎门镇和长安镇大都在海平面下。这里气候温暖湿润,因为地处咸水、淡水交汇之地,鱼虾贝蟹聚集,退潮后,海滩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贝类。东莞的先民们靠捡食这些海洋软体动物,就可以轻易填饱肚子。
或许,蚝岗人是珠三角“最早的渔民”
而烤生蚝就是年前最流行的“东莞小吃”。蚝岗人吃了蚝肉后,把壳扔掉,久而久之,这些蚝壳堆积起来,形成“蚝岗”。而这些大量散落在土层之下的蚝壳,为日后的考古发现埋下了伏笔。
年,在东莞南城熙熙攘攘的高层公寓小区内,现代考古工作者发掘了新石器时代先民生活过的蚝岗贝丘遗址,并在原址上建立了博物馆。考古学家们在遗址中找到了珠江三角洲最早的人类遗骸,用来煮食物的岭南彩陶器,制作工具的骨器、蚌器,以及大量的蚝壳,还发现了房子、墓葬等生活遗迹。
考古学家麦英豪把蚝岗贝丘人类聚落遗存,誉为“珠江三角洲第一村”。遗址所在的位置,距离东莞恢弘现代的行政文化中心广场不到2千米。现代都市的繁华圈,与原始聚落的生活圈,竟如此靠近。珠冮三角洲的“第一代市民”,也曾在这里生息繁衍,做树皮衣,建房子,挖排水沟,火烧土地来防潮,用一簇簇篝火驱散漫漫长夜。
根据明末清初学者屈大均记载:“古时五岭以南皆大海……其后渐为洲岛,民亦藩焉。”文明之火照亮了东莞前行的道路,从水中诞生的沙田深厚肥沃,人类在此聚居繁衍,围垦耕种,渐渐把这片曾经的蛮荒之地建设成人类的家园。
同时,古人也有意识地引导环境演变。据《东莞县志》,自宋代开始,东莞出现修筑堤围的记载。为“障东江之冲突”“护咸潮之泛侵”,在东江流域的周边沿岸和入海口,人们修筑了东江堤、西湖堤等围堤。其中,李岩修筑的东江堤,是当时东江流域最长的江堤。
堤围的不断修筑,加速了珠江三角洲河网水系的形成,泥沙在河床和河口迅速沉积,大小沙洲生长出来,并连接成片,促使陆地迅速扩展。明清时期,商品经济的发展,加上围垦经验的积累,促使人们开始更加主动地进行围垦,珠江三角洲平原面积不断扩大。
东莞的石龙镇、石碣镇、中堂镇、麻涌镇、洪梅镇、道滘镇等都是沙泥淤生与人工围堤共同塑造出来的大小沙洲。
最终,自然力量和人类活动共同营造,历时十万年,孕育出了山丘罗列、腹地开阔、河渠纵横、水道如网的珠江三角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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